你好啊欢迎来到读书会 这可能是我读过的尺度最大的诺奖小说了 我看到有语文老师说绝不会把这本书推荐给他们班青春期的男生因为大部分男生只会把它当作一本小黄书 确实很多时候我们感觉虽然生活在同一个空间然而人跟人之间却好像隔着天然的厚厚的壁垒正好和现实形成了呼应 素食者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女主角英慧因为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噩梦决定吃素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丝毫不影响他人的决定却把她推向了深渊 整本书分为三个部分每一个部分的主视角都不一样 然而没有哪一个视角是完全属于英慧的 相信大家跟我一样在听故事的过程中会产生很多的疑问与思考 我的全部解读会放在讲完故事之后 好我们现在先来一起看一看今年的诺奖得主寒江的代表作宿使者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妻子英慧吃素以前丈夫从没觉得她是一个特别的人 她之所以跟英慧结婚就是因为英慧实在是太普通了 不高不矮的个子不长不短的头发单眼皮 微微凸起的颧骨 还有一身暗色系的衣服 在这样的妻子面前丈夫可以活得非常自在 她不用去美化自己也不用拿自己跟别的男人比较 她的大肚腩她长不出肌肉的四肢她小小的生殖器 对英慧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英慧也轻松地胜任了一个平凡妻子的角色 每天早上她六点起床给丈夫准备一桌有饭有汤有鱼的早餐 她婚前的积蓄也都补贴了家用 她沉默寡言也很少提要求 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 看那些丈夫连碰都不想碰的无聊的书 但有一点她跟别人不同她不喜欢穿内衣 被丈夫指责之后她最多也就是多套一件背心 婚后第五年丈夫觉得是时候要一个孩子了 然而二月的某一天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天凌晨四点多 丈夫企业去厕所 发现英慧站在厨房里 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冰箱 丈夫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问她怎么了在这里干什么 但英慧却好像没听见 一点反应也没有 丈夫又叫了她一声她才缓缓地说我做了一个梦 她眼里闪着丈夫从未见过的冷光然后就走向了卧室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英慧没有像往常一样按时叫醒丈夫做早餐做家务 而是把冰箱里的鱼和肉全部都拿了出来扔进了一个巨型垃圾袋里 丈夫睁眼已经快迟到, 见妻子, 他觉得她疯, 就极力阻止。 但英慧依然面不改色地跟他, 她做了一个。 但丈夫没工夫跟她闹, 她一边, 一边翻出了没有洗的, 收拾好, 第一次在没有英慧的照料和送别, 走出了。
那是一片黑暗的, 四下。 我一边扒开树枝一边往前走脸和胳膊都被划破了 寒冷和恐惧包围着我 我迷路了 在一处亮着灯的建筑物前掉着数百块红彤彤的肉有的肉还在滴血 我吃了一块掉在地上的肉咽下了肉汁与血水 无法忘记咀嚼生肉的口感还有地面的血坑映照出的那张脸和眼神既熟悉又陌生既清晰又怪异 英惠不仅扔掉了肉鸡蛋牛奶她也都扔了 丈夫怎么也没想到妻子是这样一个任性自私的女人 其实丈夫每天只是早餐在家里吃 午餐和晚餐他都能在外面解决 所以英惠说一顿不吃肉死不了 而她自己是永远不会再吃肉了 慢慢的她也不再睡觉了 并且她也不再和丈夫同房了 因为她说 丈夫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肉的味道 丈夫也很难判断她是不是真的疯了 因为除此之外她还是那么少言寡语也会做好其他的家务 只是她每次眼神呆滞的时候都像是被什么附了身 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个梦 做那场梦的前一天早上丈夫不停地催促我快点做早餐 我慌张刀切到了手刀刃也掉下一块 我把手指放在嘴里 那鲜红的颜色和甜滋滋的味道让我镇定了下来 当丈夫吃到了带着刀刃碎片的烤肉时他暴跳如雷 不知为什么我当时却很冷静 然后那天晚上我就做了那个梦 有一次 丈夫带英慧去参加一个夫妻聚会 他嘱咐英慧化好了妆可是到了之后英慧脱掉了大衣丈夫才发现她没穿内衣突点很明显 而且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丈夫就非常不自在 等服务生来分餐的时候英慧又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不吃肉 然后这句话又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丈夫就赶紧解释说妻子肠胃不好医生建议她戒掉肉 所以那顿饭呢 英慧就没有吃什么东西 社长夫人就问她饿不饿但英慧不说话 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刹那间丈夫觉得英慧的脑袋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 回到家后丈夫就打电话把英慧吃素的事情告诉了英慧的妈妈 英慧妈妈就为女儿的不省心向她道了歉 还说会好好劝说女儿 挂断电话后丈夫又打给了大姨子也就是英慧的姐姐人慧 丈夫一直觉得姐妹俩长得很像 但是大姨子明显更漂亮更有女人味 而且大姨子说话时的鼻音总能刺激她的性欲 电话里人慧也表示很抱歉说会好好劝妹妹 英慧其实还有一个弟弟但是丈夫没有打给她 觉得那样就有点过头了 但妈妈和姐姐的劝说对于英慧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她依然吃素 丈夫有时候就想我就拿她当一个保姆也不错 但长期禁欲对她来说是很难做到的 有一次她借着酒劲就扑倒了英慧扒下英慧的裤子时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快感 但英慧只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天花板 结束之后也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每当这个时候 丈夫就会有一种诡异且不祥的预感 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人杀了人 有人毁尸灭迹 但醒来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人是我杀的吗 死在我手里的是谁 还是说我是那个死掉的人 这不是我第一次做这种梦了 凶器好像是一把铁锹 从前我就很怕有人在菜板上挥刀 无论那人是姐姐还是妈妈 它们和梦里那种恐怖残忍的感觉很像 但它们并不是我梦里的凶手或者死者 清醒的时候我会想杀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鸽子也会想勒死邻居养了很多年的猫 似乎有人附在了我的体内吞噬了我的灵魂 走过肉店的时候我的口腔会溢满口水 现在我连五分钟的睡眠都无法维持 入睡就会。 现在我能相信的只有我的。
我喜欢我的乳房因为它没有任何杀伤力 手脚牙齿 三寸之舌甚至一个眼神都可能成为杀戮或伤害人的凶器但乳房不会 可我的乳房越来越消瘦 我变得如此锋利 难道是为了刺穿什么吗 出嫁的时候姐姐人会买房了 她完全是靠自己经营化妆品店的钱买下的 姐夫自诩是一个艺术家 但他的钱只出不尽 多亏了妻子 这一辈子他才能心安理得地搞艺术 可是在他们的新房里 庆祝乔迁之喜的那一天英慧却割腕了 起因还是吃素的事情 一家人怎么劝他也无动于衷 爸爸妈妈把肉都喂到他嘴边了他却推开 被惹怒的爸爸给了他一巴掌然后硬要把手里的肉塞到他嘴里 英慧痛苦地挣扎 爸爸再次动怒又给了一巴掌 趁他张开嘴巴的瞬间把肉塞了进去 英慧咆哮着吐出了嘴里的肉发出了野兽般的叫声 然后拿起了餐桌上的水果刀手腕像喷泉一样涌出了鲜血 姐夫冲上前用毛巾给他止了血然后一把背起了他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开车去了医院 九岁那年我被我家的狗咬伤了 然后我爸把那只狗绑在了摩托车后面发动了摩托车 他要让狗生生地跑死说跑死的狗肉更嫩更香 那天晚上我们家大摆宴席 他们说想要治好狗咬的伤就必须吃狗肉 于是我吃了一口 至今我还记得那碗汤饭以及那只边跑边口吐鲜血白沫的狗还有它望向我的眼睛 在医院英慧的妈妈给他送来了黑山羊汤 说给她补补 可英慧闻了一下就拒绝了 妈妈依然苦口婆心地劝她 并且保证这就是中药里面确实加了很多中药材 英慧才喝了一口 妈妈笑容满面然后起身出去给英慧买吃的 可她, 英慧就掀开, 跑到了厕所, 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 还把地上的整袋黑山羊汤都扔在门外。 妈妈回来之后愤怒, 她指责说, 你知道这多少吗? 你丢掉, 你现在肉, 全世界的人就会你, 照镜子。
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的手腕并无大碍 一点也不痛痛的是我的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塞在了我的胸口 是肉我吃过太多的肉 血与肉消化后流淌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残渣排泄到了体外可那些生命原封不动地留在了我的体内 没有人可以帮我 没有人可以救我 没有人可以让我呼吸 丈夫送岳母离开后 就回到了漆黑的病房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他正在杀人他用刀子剖开了那个人的腹部把内脏都掏出来像处理活鱼一样只留下骨头把软乎乎的肉都踢了出去 醒来的时候 英慧已经不在了 他下楼去找她 医院外面的喷泉附近围了一群人 他看见英慧正赤身裸体地坐在那里 他扒开人群走过去 问英慧在这里干什么 一边问一边拿起她膝盖上的病号服 盖住了她不堪入目的胸部 英慧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 太热了 丈夫扒开了她紧钻的右手 一只被掐在虎口智希尔王的鸟掉落在长椅上红色的血迹清晰地蔓延开来 姐夫是一个艺术家 平时爱画画和摄影 但她上一次画出作品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她的素描本里 画的全是一丝不挂的男男女女 他们身上画满了各种花朵 然后身体交织在一起 去年冬天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一个星期天妻子让他给儿子洗澡 他看见了儿子身上的胎记就随口问了一句这胎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妻子人会漫不经心地说他也不知道 还说妹妹应会屯部上那个胎记 20岁了还在 那一刻成为了刺激她灵感的瞬间 她想象着从没有见过的小姨子的裸体 在素描本上开始动笔 当她画出臀部上像绿叶一样的胎记时感受到了一种轻微的站立和兴奋 那是她婚后第一次对特定对象产生强烈的欲望 英慧的单眼皮 讲话时没有鼻音且略带粗糙直率的声音朴素的着装和极具中性魅力的颧骨 所有的一切都讨他喜欢 虽然跟妻子相比 英慧的外貌并不出众但他在英慧身上却感受到了一种树木未经修剪的野性力量 他的那幅画里还有一个男人 一个掐着女人脖子的男人 他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他自己 而且只能是他自己 他一直在想办法呈现这幅画 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 是一个具有端正的道德观念的人吗 他有强大的自控力吗 他也不知道 每当看到妻子他就会想起小姨子的脸所以在家里的每一秒他都觉得不自在 妻子平时经营着化妆品店很忙还要照顾五岁的儿子和家里的一切 而他一直搞着没什么成就的艺术 这天他回去的晚妻子掩饰着不悦抱怨了一句 说妹妹的事 已经够让人心烦了 儿子也感冒了他还一整天不接电话 他问妻子英惠出什么事了 妻子告诉他 妹妹和妹夫离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结结巴巴地说 要不他去找英惠聊聊 妻子脸上突然有了神采说这是个好主意 自己叫妹妹来怎么也叫不动说不定他去 妹妹会给他一个面子 妻子是个好女人但就是因为太好了她反而觉得烦闷可以隐隐感到心潮澎湃 两年前英慧在他们的新家里割了腕她背起浑身是血的小姨子就真切地感觉到了胸部和臀部的触感 只要脱下那层裤子就能看见那个胎记 想到这里她浑身上下的血液都集中到了那里 她对英慧产生特别的感情是在妻子提及那块胎记之后 如今英慧仍然只吃穀物和蔬菜这却让姐夫觉得与那块绿色的胎记相辅相成 构成了一幅最完美的画面 按照妻子的嘱咐他提着满满的水果来到了英会的公寓门口 门没有锁转了一下门把手门就打开了 然后他就看见英慧从浴室 一丝不挂地走了出来 英慧先是感到意外几秒之后就若无其事地穿上了衣服 姐夫呆呆地望着他 直到他穿上所有的衣服 姐夫才意识到他并没有看见臀部的胎记 英慧说其实不用专门来看自己他已经开始找工作了 两人吃了一点水果姐夫提议一起出门走走 他们来到了一家冰淇淋店吃冰淇淋的时候姐夫终于开口了问她愿不愿意做自己的模特需要赤身裸体然后在身上进行彩绘 本来她不抱什么希望然而英慧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最后姐夫叮嘱她说 姐姐那边要保密 在工作室里她让英慧把衣服全部脱掉 她看见了英慧左侧臀部上方淡绿色的拇指大小的胎记 语性毫无关联让人想到某种植物性的东西 他让英慧趴在床垫上调好了三脚架的高度然后在他身上开始进行彩绘 他从英慧后颈处开始下笔 在他背后画上了紫色和红色的半开的花蕾 细细的花茎沿着他的侧腰延伸下去 一朵紫色的花在右侧臀部彻底绽放 然后他在青色的胎记周围上了一层淡绿色 让那花朵一样的胎记更为突出 画完了从大腿到脚踝的花经和树叶后他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他觉得 英慧拥有着排除了一切欲望的肉体 那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复杂感情涌上了心头过去一年多折磨他的欲望也因此平静了下来 英慧只是淡淡地笑着 似乎任何情况下他都如此平静 也许他内心正在发生非常可怕 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正因为这些事情与日常生活并行他才感到筋疲力尽以至于没有多余的能量可以用在拥有好奇心和探索新事物上 姐夫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不是被动的呆滞的麻木感 而是隐含着激情又在极力克制那股激情的力量 喝完了一杯水重新开工 这次他让英慧正面朝上躺在床垫上 如果说背部画的是夜晚绽放的花朵 那么胸前则是属于正午绽放的花朵 他默默地感受着近 四十年来从未体验过的喜悦 画完之后他犹豫了片刻没有遵守事先的约定用特写镜头拍下了英慧的脸 英慧说如果身上的画洗不掉就好了 姐夫觉得她本来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疯掉的人是自己才对 拍摄的影片远远超出他的期待但这还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画面 他需要一个男人和英慧来拍摄性爱的场面 但那个男人不会是他 因为他全身都长满了坠肉 他想到了工作室的后辈JJJJ的身材并不强壮却很精瘦结实 只是该如何说服英慧呢 第二天他给英慧打去了电话 英慧说身上有了这些话 昨天他都不再做梦了以后掉了色 希望姐夫能帮他再画上去 听英慧这么说 姐夫心想 或许他什么都会答应 果然他说了希望再拍一次而且这一次还有一个男模特 英慧答应了 于是姐夫就去找了后辈J 给他看了那些影片 J看完后兴奋不已但姐夫极力劝了他半天之后他才答应去做他的男模特 当然J并不知道女模特是前辈的小姨子也不知道前辈是希望拍摄他们俩的性爱场面 第二次拍摄 姐夫让Joy脱掉衣服 当着英慧的面她有些尴尬地脱掉了 姐夫让Joy趴下 在她的后背画了一朵紫色的绣球花 画完以后 姐夫让英慧也脱掉衣服 Joy的表情僵住了她红着脸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姐夫让英慧坐在Joy的膝盖上靠近一点 英慧倒是很自然她抚摸着Joy胸前的花 身体前倾趴在了Joy身上 这时候举着摄像机的姐夫结结巴巴地问 或许可以假戏真做吗 听到这句话J真的生气了说他不拍了对方又不是妓女 而且就算是妓女也不能这么做 姐夫开始道歉安抚他说不会再提这种要求了这才板着脸继续拍摄 英慧依然热情似火 姐夫看出来 如果刚才最同意的话 英慧也是会答应的 终于拍完了最迅速地穿好了衣服 说实在是难以接受然后就离开了 他走后英慧却笑了 她跟姐夫说 刚才她都有了生理反应 听到这句话 姐夫像是挨了一拳 他锁上了门就扑倒了英慧但英慧却拒绝了他 姐夫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姐夫还是说他爱上了倔 英慧说都不是 他有反应是因为花 姐夫就问那如果我身上画满了花 你就会接受我吗 英慧转身看着他 姐夫觉得他的眼神是在说当然 他继续问 到时候可以拍下来吗 英慧笑了 姐夫立马让英慧回家 自己去了同为艺术家的前女友的工作室拜托她在自己身上画满花朵 画完之后她直奔英慧家 打开了摄像机拍下了两具身体水乳交融的场面 虽然那场性爱不足五分钟但英慧要求打开灯她要好好看一看姐夫身上的这些花朵 姐夫因为身上的坠肉感到不好意思就有意地去遮挡 但英慧就连他皮肤皱褶处的花朵也很喜欢他觉得那是花朵有了皱纹 英慧告诉他自己不吃肉就是因为那些脸有时熟悉有时陌生的脸 可现在他不吃肉了 那些脸还是会出现 他知道了那是他肚子里的脸 他问姐夫 以后他是不是不会再做梦了 可姐夫却在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里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妻子人 会出现在了英慧家里 妻子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说她一直联系不上妹妹 今天上班之前就想先来看一下 然后就看见了满身颜料的妹妹床上的丈夫以及那卷录像带 她的双手剧烈颤抖 姐夫让她听自己解释她却说她已经叫了救护车她觉得妹妹和丈夫都需要治疗 这个时候英慧才醒过来茫然地看着他们 姐姐人会已经不再年轻 也很难说得上是美人可她的颈部线条依然算得上优美 而且有着温厚的眼神 现在她要去精神病院看望妹妹 三个月前 妹妹失踪了 找到她的时候她像一棵被雨淋湿的大树 一动不动地站在山坡上 那天晚上姐姐就梦见在一个漆黑的山坡上应会像鬼一样对她说 我倒立的时候身上会长出叶子手掌会生出树根扎进土里 不断地 不断地胯下就要绽放出花朵了 所以我会打开双腿彻底打开 之前人会是每个月会去看一次妹妹现在她每周都要去一次 应会比她小四岁 小时候姐弟, 应会承受父亲的暴力最。 所以, 姐姐就对妹妹生出了一种觊觎母爱的, 可是妹妹却越来越, 她有时候觉得妹妹很。 妹妹同样也觉得姐姐很陌生 姐姐也发现自己不曾真正了解过自己的丈夫也不理解他的那些作品 没过多久姐姐就醒悟到 或许她迫切地想要从疲惫生活中拯救出来的不是别人 而是她自己 也许她是通过疲惫的丈夫看到了19岁背井离乡独自闯荡熟儿讨生活的她自己 结婚前丈夫曾说自己配不上人会 人会的善良稳重沉着和面对生活的态度都让她感动不已 可这样的真情表白不正好说明了她并没有真正坠入爱河吗 也许她真正爱的 是那些她已经捕捉到的 或者尚未拍下的画面 人会想象不出丈夫的那种热情 她只见过他一次眼神发亮的样子那是他们的儿子刚学走路的时候 丈夫拿出摄像机说 不如像宫崎骏的电影那样加入动画的效果 儿子每走一步 在他的脚下就开出一朵花 或者加入蝴蝶 但儿子很快就学会了走路 这样的画面只停留在想象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丈夫变得疲惫不堪 有时候整天徘徊在大街小巷却什么也没有拍到 有好几次 人会在凌晨醒来走到浴室 却发现不知何时回来的丈夫 蜷缩着身子睡在了浴缸里 我们家有爸爸吗 他搬出这个家以后 儿子问妈妈 没有爸爸 人会简单地回了一句然后喃喃地说 没有爸爸 永远也没有 这个家只有你和妈妈 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的应该说是从何时开始崩溃的呢 妹妹最初变得异常是从三年前吃素开始的 他销售的速度令人难以置信几乎连绝也不睡了而且沉默寡言到难以沟通的地步 全家人都很为他担心 姐姐乔迁那天父亲打了她 妹妹割腕然后妹夫抛弃了她 后来就发生了丈夫对妹妹做的那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这一切真的无法阻止吗 这个疑惑始终困扰着人会 那个秋天的早晨她去妹妹家里所看到的一切超出了她理解的范围 救护人员赶到的时候英慧岌岌可危地站在了阳台上 她猛地拉住救护人员的手臂 发出语无伦次的尖叫 一名救护人员把针头扎进了英慧的胳膊才制服了她 这时候丈夫也跑到阳台要冲出栏杆被救护人员一把抱住了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从那天之后他们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医院诊断为精神正常的丈夫 在拘留所被关了几个月出来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而妹妹被关进了隔离病房后就再也没能出来 她不再跟任何人讲话依然不肯吃肉只要看到菜里有肉就会尖叫着跑开 阳光明媚的时候她会紧贴着玻璃窗解开病号服 露出胸部 年迈的父母再也不愿见到二女儿了就连大女儿也断了联系因为看到, 就会想起那个禽兽不如的, 弟弟一家和他们也再无。 即便是。 任惠也没有抛弃妹妹 她成了妹妹的监护人努力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她背负着难以摆脱的丑闻继续经营着化妆品店 残酷的时间公平地和水波一样载着她那仅靠忍耐铸造的人生 一起飘向了下游 她曾经把妹妹接出院住了一段时间但她实在难以承受看见妹妹时想起的那一切 事实上她从心底憎恨着妹妹 他帮妹妹转到了这家更便宜的医院 刚到医院的时候妹妹看着窗外的树用平静且低沉的声音叫了一声姐姐 他说世上所有的树都跟手足一样 然后那个三月 妹妹突然失踪所有症状急剧恶化 他拒绝进食 拒绝吃药 人会问他那天去树林里做什么就算不吃肉 现在怎么其他东西也不吃了 妹妹问他姐 医生是不是说我的内脏都退化了 我现在不是动物了我不用再吃饭了我只需要阳光就能活下去 姐姐问他在胡说什么真以为自己变成树了吗 那树怎么会开口说话怎么会思考呢 没想到妹妹眼中闪过道光脸上绽放着不可思议的笑容 姐姐说的没错 很快我就不用讲话和思考了 医生告诉姐姐英会计存在精神分裂 又患有厌食症 现在只能通过插管给她注入米汤 如果今天不成功医院就没办法了 任惠说给自己半个小时她想先去劝劝妹妹 在走廊尽头她看见了一个倒立的女人那女人竟然就是英慧 她用肩膀支撑着地面血液倒流憋红了脸 护工说她这样已经半个小时了 任惠推了一下妹妹把她放了下来 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英慧容光焕发地说他从前以为树都是直立的现在才发现所有的树都是倒立的 因为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身上长出了树叶手掌生出了树根 一直钻进土里 他的胯下仿佛要开花了 于是他努力地劈开双腿 他说他的身体需要浇水他不需要那些吃的只需要水 现在英慧因为不吃东西 经常胃静卵有时候还会吐血 姐姐拿出她从前最爱吃的水果可她丝毫没有反应 人会压一拙想要摇晃妹妹肩膀扒开她嘴巴的冲动问她 你想这么死掉吗 你不想吧 你不是说想要成为树吗 那就得吃东西啊 得活下去啊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屏住了呼吸 英慧是不是开始就想寻死呢 一个月前妹妹曾经说讨厌这里她不想吃饭吃药打针 姐姐说如果她愿意吃饭就接她回家去 妹妹转过头没有理她用极低的声音说原来姐姐也和他们一样没有人理解我也没有人愿意理解我 姐姐终于忍无可忍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这不是怕你死掉吗 英慧转过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片刻之后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为什么不能死 这样的问题 人会该怎么回答 很久以前他和妹妹在山里迷了路 九岁的妹妹对他说 我们干脆不要回去了 但当时他没有理解妹妹的用意终于带着妹妹找到了下山的路 可妹妹却开心不起来 多年以后他才理解了妹妹 那时候父亲总是打他 可如果那天他们真的离家出走了结局就能改变吗 好像在妹妹的人生棋盘上无论他如何举棋不定都只是徒劳无功 而自己呢 如果没有和丈夫结婚她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也许自己所了解的她 只不过是一个影子 九个月前丈夫打电话来说想要见儿子一面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有必要原谅和恳求原谅因为我不认识你 妹妹说那天去山上是因为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可是去了之后声音却消失了所以她一直在那里等 有件事情是姐姐心底的秘密 她没有对任何人讲过 以后也不会 两年前的春天也就是丈夫拍下妹妹的那个春天人会阴道出血持续了一个月 她又拖了一个月才去医院 她担心是不治之症可医生将她的膝肉摘除后就好了 她可以继续活下去可她却开心不起来 白天她热情地经营着化妆品店晚上去接儿子的时候她就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孤坟 某天丈夫回家后像做贼似的抱住了她 她说她累了 丈夫让她忍一下她知道只要熬过了那一刻就能换回几日的宁静 丈夫入睡后她一个人收拾着儿子的玩具清理着灶台上的油渍 她突然就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环视着房间里的物品没有一件是她的 正如她的人生也不属于她一样 她其实已经明白了 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死去 她穿上凉鞋 推开沉重的门朝阴暗狭窄的山路走去 可活着是一件令人诧异的事人无论经历了什么哪怕是在惨不忍睹的事也还是会照样活下去 有时还能开怀大笑 每当想到或许丈夫也过着同样的生活时那早已遗忘的怜悯之情便会无声地袭来 那天早晨回去之后距离儿子醒来还有 三四个小时 她躺在浴缸里梦见了数不清的树木燃烧着熊熊烈火包围了她 人会拿妹妹没办法 医生还是决定给她插管 妹妹痛苦地反抗着几个人合力 终于把胃管插入了她的鼻子 在医生准备给她注射镇静剂的时候姐姐突然冲过去拦住了她 她一把抱住了妹妹妹妹嘴里吐出的大口热血浸湿了她的衬衫 必须马上转去大医院 在救护车上她抚摸着妹妹的头发突然想到录像代理丈夫和妹妹如同藤蔓一般缠绵的画面 色情意味似乎淡出了他们的肢体动作仿佛是为了从人体中解脱出来一样 她想到那个清晨她一个人爬上后山又在冥冥之中退缩回来的清晨 她怎么会轻易抛弃儿子呢 她无法理解自己的残忍 如果丈夫和英惠没有冲破那道防线 一切没有像沙堆一样坍塌的话 也许倒下去的人会是她 难道说今天英慧吐出的血 不是从姐姐的内心喷涌而出的吗 突然英慧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望着她 姐姐用干涩的声音呼唤着她说这一切说不定是场梦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梦中的东西并不是全部 所以当醒来的时候她安静地吸了一口气紧盯着车窗外熊熊燃烧的树木 他们就像无数头站立起来的野兽散发着绿光 他的眼神幽暗而执着 像是在等待回答 不更像是在表达抗议 你理解英会的选择吗 作者韩江说 人类的暴力能达到什么程度 如何界定理智和疯狂 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别人 我希望素食者 可以回答这些问题 我想通过素食者刻画一个誓死不愿加入人类群体的女性 素食者将女性和自然这两个话题结合在一起这让我想到了女性主义的一个分支叫生态女性主义 它主张女性更接近自然地球上的生命没有高低等级之分 它认为一个平衡的 健康的生态系统 无论人与非人都应该保持多样化的状态 我觉得他们的主张跟素食者的主题达到了完美的契合 连夜的噩梦让英慧拒绝吃肉她渴望通过这样的反抗获得新生但这却让她离死亡更近了一些她陷入到了更深的痛苦里 而这时候的她已经失去了死亡的权利她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最后只能吊着一口气活成一个怪胎 我觉得她的反抗既脆弱又坚韧 肉代表什么 它太具象了但同时它又是很多其他事物的象征 英惠的妈妈说 你现在不吃肉 全世界就会把你吃掉 如果我们把这句话里的吃肉换成结婚生孩子穿内衣 他也完全通顺 所以吃肉代表顺应某种社会规则 对英慧来说是不吃肉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不婚丁克非主流的性取向放弃稳定工作等等 我们都是或者都有可能是英慧这一点无关性别 但性别是这本书绕不开的主题 关于这一点我想从英慧身上的胎记说起它是一个很好的隐喻 对于英慧自己来说 胎记可能是他和大自然之间某种灵性的连接 而对于姐夫来说 胎记却起到一个勾起欲望的作用 那这就引出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 姐夫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真正理解英慧吗 还是说他是假艺术之名行肮脏之事 艺术只是他的遮羞布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的态度可能偏激一点 我觉得他看上去好像懂得英慧的那些无奈和困境 但其实他只是把对于自己的自怜投射到了英慧身上他其实只是在理解他自己 当英慧的一块胎记就能让他兴奋在欲望面前艺术被降格为他又不女性的工具时 我就已经不愿意再去了解他了 我不管他生命中有多少的无可奈何 有多少的郁郁寡欢 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聆听了 就像那块胎记出现英慧作为英慧这个人的思想选择 梦境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一样 他听到英慧的梦时不是睡着了就是没有继续追问的欲望 既然他可以这样 那作为读者的我们 为什么就要为了避免有失偏颇而去理解他呢 这样说可能显得我有点情绪化了呀但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在家里负责赚钱养家 带孩子做家务的都是他妻子因为他要搞艺术 这就是他心安理得的做甩手掌柜的一个很好的借口 而他所谓的艺术却被他那突破了道德伦理底线的性本能欲望给玷污了 英慧身上的花 我愿意看作真正的艺术 因为姐夫在作画的时候他的心底是平静的 他说折磨他一年多的欲望得到了平静 所以那一刻是艺术净化了他的心灵他是虔诚的 然而在他让前女友给自己身上画满花朵的时候 那个花就不是真正的艺术了 因为他是出于满足邪恶的欲望 所以综上所述是他自己撕开了艺术这块遮羞布 但是紧接着 我们就面临了一个更为复杂的问题 英慧交出身体究竟算不算失去主体性 我觉得这个问题同样取决于从什么角度去看以及我们需要界定欲望对英慧来说是什么 他已经说过他的生理反应不是因为男人而是因为花朵 肉意味着死亡而花朵 会结出新生的果实 应会拒绝肉靠近花 他的欲望是新生的欲望和我们常规理解的那个欲望不一样 但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注定是不会被大多数人理解的 所以这又恰好跟这本书传递的主题 形成了一种呼应 所以你可以说他跟姐夫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姐姐的感受 我的理解是 那场性对于英慧和姐夫来说意义不同 英慧的性不是世俗的性也不是对男人的性只是那个身上泛满花朵的人恰好是姐夫 如果J同意了那那个人就是J 甚至是不是男人可能也无所谓了 那也可以说姐夫正好投其所好了 他的做法确实伤害到了姐姐因为他和姐姐是生活在不同世界上的两个人 但是我又发现 韩江其实有意地在将姐姐和妹妹揉成同一个人英慧进入精神病院的那次失踪他说说是因为听到了来自山里的声音 我猜那个声音来自姐姐 虽然书里没有明显体现但是两年前姐姐曾经在一个凌晨出走短暂地进入过那座山在那里留下过自己的呐喊 我觉得 或许就是她的呐喊在那个夜晚进入到妹妹的梦中 所以想到这里我觉得韩江要表达的或许是女性之间她们的心本来是可以相通的因为各种人和规则被分化到两个世界然后再也无法相连 姐姐是走向庸常的妹妹 妹妹是走出世俗的姐姐 她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而这个人就是我们每一个女性 就像书中的父亲丈夫和姐夫她们本质上也是同一个人 凝结了权力与凝视的男人 男人相继离开了姐妹俩的生活 姐姐终于开始有机会回溯这一切 她想要找到一个能够改变英惠命运的节点但她发现她找不到 就像她同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她终于开始慢慢理解妹妹也开始直面自我 就算她不能和妹妹一样成为一棵树但她会陪在妹妹身边给她浇水帮她晒太阳 就算不久之后妹妹的肉体就会枯萎但她早已在精神上长出一棵参天大树 在这棵树的意义之下 某种改变已经在发生了 那么你呢 是愿意做一棵燃烧的树还是继续做这个食物链里的肉食者 好了感谢您的观看 我们下期再见你的点赞和评论是对我的最大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