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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写作洞察

我在离开这个中央电视台之前 我的节目已经被安排到了晚上的一点一刻 就是凌晨的一点一刻 那个时候我觉得除了我 可能全国的人都睡了 结果我们当时这个这个有个领导 就是我在上面的一个主管领导 他给我打电话 他说小崔啊 你这个选题啊 要再亲民一点 因为这个要不然影响这个收视率 我说你给我歇吧你啊 都没凌晨一点一刻了 还收视率收视个屁啊 我说我告诉你 我这个选题不会变的 而且呢 你也不用管我 我把这个选题 做完 我就离开中央电视台了 我都这个计划好了 这是我离开中央电视台 之前自己想做的最后一件事 所以你别拦着我 你也拦不住 最后我把这件事真做了 这是一件什么事呢 我采访了30个作家 我做了一个作家访谈序列 因为我觉得作家是这个社会上 比较有思想 或者说比较有独立思维的知识分子 而且他们的表达也一定很独特 所以我就采访了这三十个作家 那么如果你想这个写作的话 我想告诉你这三十个作家的一个共同特点 就是他们在成为作家之前 有一个大量的阅读 所以我觉得我们什么都什么都不看 我们就看短视频 就看微博 然后就马上准备成为作家 我认为这种可能性 几乎等于零 不存在 这个 现在看来绝大部分 这个 作家的这个 出现 他是有一个大量的阅读 做基础的 而且 这个我访问的这些作家 基本上都在一个年龄段 所以他们都处在 他们这个成长最旺盛的时期 经历最旺盛的时期 都处在一个没书可看的时期 所以他们有的去到图书馆里去偷书 那图书馆不是对外开放的 是把那书都一捆一捆的都捆好了 在那当风之修的东西 谁都不能动 然后他们砸碎玻璃 或者踹开门偷偷的进去 把一捆一捆的书偷出来 拿回去看 有的呢就在图书馆里看 关门的时候就跟人说 你就把门锁上吧 我就在这接着看 然后困了我就在这睡一觉 饿了我吃带着馒头的 就这么看 反正各种各样的 他们都有一个这样的阅读 这个阅读让他们发生了变化 比如阿莱 就写尘埃落定的阿莱 阿莱呢他当时就把这个 他们图书馆的书基本上都看完了 看完了以后呢 就赶上这个放假了 放假了以后 他们的那个领导就跟他说 阿莱现在有一个那个 就是作家的那种叫创作 创作营创作班 你去参加一下吧 他说那这是个什么 这是个什么机构 他搞不清楚啊 他说就是一大帮都是以写作为生的人 就是聚在一起 然后大家 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然后开开讨论会 每个人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 然后创作个作品 这种活动我为什么要参加呢 说这个交很少的钱 但是是很好的东西 就比如说咱们这现在 一顿饭一块五吧 他那就一毛五 你就能吃很好的东西 阿来就这 就这一条 把阿来给说动了 他就去参加去了 发现果然是这样 就交很少的钱 吃东西非常好 然后他就坐远远的 他不敢坐在这个 这个中间的那桌子上 他坐远远的 大家围成两圈 中间开始第一个人站起来就发言 就开始谈这个文学的功用 文学创作 第一个人说完了 第二个人站起来说 第三个人站起来说 大概到第四个人站起来说的时候 阿兰就觉得不对了 说这说的什么狗屁玩意 这都不对 因为阿兰看过那些书 你们这说的不对 不是这样 他说那发言就是这样啊 那我也可以发言啊 他就要求发言 你说吧 他就站起来了 结果他一说 那些人都不敢说了 很显然他说的是对的 然后这个主持会议的人就说 哎你说的挺好的 你要不然你给我们写个作品 然后阿莱他也没写过 说那就试试呗 就写了一个 写了一个就被当地的这个报纸给发表了 这是他的第一部作品 当然后来我们熟悉他的 是因为他的长篇小说《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这个小说 我觉得怎么说呢 他对人的那种精神 灵魂 思想 有一种冲击力 他就是你看他 这不是 我觉得你看的不是 不是一个看小说的感觉啊 我我看这个传言落定的时候 我老有那种 比如说到了一个宗教圣地啊 或者佛教圣地啊 比如说云港石窟啊 这个乐山大佛啊 就是你忽然到那第一眼 看到那个巨大的佛像 对你的那种冲击力啊 就这种感觉 读阿莱的小说的时候 能感受到 这就是他独特的地方 第二个我觉得比较 我印象比较深有趣的是苏书阳 苏书阳先生 比如他写的那些话剧 丹心谱 尤其是他的电影剧本 西兆街 我觉得写的特别好 西兆街这样的电影 在中国的电影史上都少见 他是一个散文师 他里面他是众多的人 群像 里面有十几个角色 那十几个角色 这个琢磨琢力都基本上相当 但是都能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所以你看完了以后 不是一个家庭 也不是一对小夫妻 而是一条街 一条街上的这个众生相 这个我觉得太难把握了 就是你看可能好看 但是如果说当 你的初衷 初心 我想写一条街 那远比说我想写一对小夫妻 或者写一个家庭三代 那个要难得多 苏少阳先生特别棒 结果我在采访他的时候 我觉得他真的有独特的视角 比如他跟我讲 他说我印象最深的歌词 就是义勇军进行曲 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我们当然也会觉得 田海先生写的这个歌词很好 但是他有什么这个特别之处呢 我们没有这个意识到 然后苏书阳先生是这么讲的 他说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就是说你不愿做奴隶 你再起来 你要愿意做奴隶就算了 你还接着干干嘛干嘛 对吧 他说的非常清楚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那这些人就是没有办法 因为我不起来 我就是奴隶啊 对不对 第二句是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心的长城 用血肉筑长城 这已经是一个非常残酷的事情了 这是第二句 因为是新的长城 对吧 我们已经用血肉 住过一次长城了 这次是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 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最危险的时候 用了罪 每个人 被迫着发出 最后的吼声 他说你看 是不是我们忍耐到极限了 我们最后的吼声还是被迫着发出 就是你 你给我们一条小路 让我们活下去 我们都不这样 实在是活不下去 被迫着发出最后的火 然后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他说你冒着敌人的炮火 我还不一定是反侵略呢 我可能是逃荒呢 我可能是迁徙了 但是你不管你干嘛 你都要冒着敌人的炮火 因为整个国家沦陷了 哎呀 我记得他那天说的时候啊 我这我身上都麻了 因为这个这个国歌的歌词我们太熟了啊 从小唱到大 从来没没像这个苏书阳先生就体会的这么深 所以现在我都有那种感觉 我就觉得 我们对中国国歌真的是最好听的 就是每次只要不管有什么场合 一唱国歌的时候 我现在脑子第一反应 就是苏春阳先生讲的那些场面 而且我觉得 这个中华民族确实经常到最危险的时候 真的 咱就 不能用国歌 歌词开玩笑 咱就说咱国族吧 你说哪次国族 唱这个时候不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差一分就被人淘汰了 所以国族唱的时候 我都想到那帮小伙子面前 我说我给你们讲一遍 这国歌是什么意思 要不然你们唱了没用 你知道吧 你们要知道这国歌什么意思 你们今天唱完了 踢的就跟以前不一样 你就得把那个血性踢出来 对不对 最后的时刻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你还能软绵绵的 还能防守不到位 进攻怕伤自己 对不对 我觉得这真是厉害 真是讲的好 然后我还问了这个王猛先生两个问题 王猛先生那个最早有名的小说 叫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 我在这个油管里给大家介绍过 就是毛泽东在一年里批示过五次 就是说你看有人写这个 我们的组织部里的问题了吧 写这个我们这个政权内部 我们的这个政府机构里的问题了吧 毛泽东实际上是表扬的 你看也印证了 这个这个我说的那个啊 就是说小说 他在批评的时候 他特别有力量 对不对 就是你你你写一首歌曲 说组织部啊就是好 就是好 他就不会比这组织部来个年轻人 这个有力量 而且组织部来了年轻人 没有什么批判 他只是说 一个是有点这个这个这个教条 好 第二有点白老资格 第三有点庸庸不露 就仅此而已 就倾听点水 就这么说 可惜毛泽东表扬的 他那些还都没公开呢 还没登呢 反应就开始了 他就成游派了 我问王某先生的这个问题是说 这个有那么多部门 你干嘛非要写组织部啊 组织部多吓人呢 是吧 然后王某先生的回答 让我特别惊诧 他说我当时年轻 我认为组织部和其他的部是一样的 组织部跟宣传部 跟后勤师的行什么一样 就是风光不同 当然 现在我们每个人都知道 组织部是最吓人的 是各部门里面最吓人的 因为他管这个人事调配嘛 干部调动嘛 对吧 这是一个 第二个就是说他当过文化部长 我就说您当文化部长的时候 你有对中国文化有过什么实质性的贡献啊 他说有啊 营业性舞厅就是在我任内开始吧 然后全场都笑啊 我说这是好事还是个坏事 他说这当然是个好事了 你现在你要开营业性舞厅啊 没有人去 谁约着到舞厅去跳舞呀 都广场舞了现在对不对 但是那个时候 这个跳舞是一个 是个很大的事 这男男女女不认识 然后大家就搂在一起跳舞 这是个很大的事 我也记得当时我们 在广播电台 什么的 他都是团委办 团委来办这个舞会 有时候跟 其他海洋局的团委 我们联合办一个 为什么呢 为了让双方的这个 男女青年认识 有个这个 交流或者能谈上恋爱啊 什么什么 他有这么一份心 是这个意思啊 云野新武厅 我听说过 我也没去过 而且在我印象里 那不是个好地方啊 谁去花钱到那个 灯红酒绿的地方 跟不认识的人跳舞 都不是正经人 后来王本说 你说对了 公安部当时就是像你这么说的 说那 我说那 是花钱到那个迎合性舞厅 找个男的女的也不认识 搂着去跳舞 那能是好人吗 那肯定都是社会上的坏人 王猛说 你能确定 那你要能确定 那去迎合性舞厅的都是坏人 那不正好是你们一网打尽吧 就把全中国的坏人都抓完了 后来官部没话可说 那那就试试吧 就试试 然后就开始 各地就开始有了这个营业性武器 到今天没有一个地儿 还有营业性武器 你看这是中国人脑子开化的一个过程 就我们现在真的是吃到第五个馒头 第六个馒头 因为都有广场屋扰民了嘛 就忘了那第一个馒头 也就是说没有王猛先生他们在位置上的那些努力啊 今天别说广场舞扰民了 我估计就是说不认识的男女现在在一起跳舞还是个事啊 那你想想我们得离这个文明社会有多远呢 文明的社会实际上是允许这个不认识的男女通过跳舞来认识的 这是一件事 第二件事 文明的社会 是不能因为你们跳舞 而干扰别人的 清静 这里面 条条钩钩的 有很多呢 这能写一本书的 这是非常有意思 还有一个印象比较深的作家是阿姨 她的表达就比她的书要好玩一百倍 简直就是个脱口秀那种 她就说她们毕业以后 她是从警校毕业 分到她们家乡派出所 派出所她说她每天就穿一个衬衫 热天就穿个背心 然后穿个拖鞋 出去就在小镇的街道上走 看下棋打牌补牙 卖狗皮膏药 他说他们那儿 一起案子都没有 就没有案子 所以他就老穿拖鞋 因为没有案子 你还穿啥制服 拿啥什么警棍什么的 他就穿着拖鞋溜达着去 他说有一天 他回那个派出所 来了个协查通告 他一样热血沸腾 是附近的一个省给他们发的 说有个杀人犯 往他们这方向跑来了 他觉得立功的时候到了 赶紧把所有的什么什么 警惕什么的 全都装备上 就是往这个山上跑了 就是准备去 去堵这个杀人犯 结果等了半天 也没有 回到派出所一看 人家那个协查通报已经过来了 说那个商人饭已经离开你们地儿 上别墅去了 他说就这么一次 他是真的想上去 就是说哪怕摸一下这个商人饭也行 这辈子没白干 连这个都没有 然后说他们那个镇上的人呢 也是特别麻木 他们那个镇上呢 他们通一个火车 火车呢 一边是武汉 然后另一边是哪儿 另一边是厦门还是哪儿 中间是他们那儿 停一站 所以他们当地的人 基本上就知道这三个地 一个武汉 一个假如是厦门 再加上他们这镇 他们觉得世界上 就这三个地方最重要 其他的跟他们没关系 没想到一年以后 就改成快车 他在咱们那不停了 就过去了 世界上最重要的 只剩两条了 没有他们这个证 这是一个阿姨讲的 还有就是毕飞宇 毕飞宇这个 非常有趣 他表达好 我有一次坐这个飞机 坐长途飞机 在飞机上看电影 就看到罗叶有个新片 推拿 是毕飞宇写的 然后就看 哎呀 这个电影拍得真好 他里面有一个 因为他都是写的盲人 那个女的问男的 说我长得好看不好看 男的说好看 说多好看 像红烧肉那么好看 为什么 因为他眼睛看不到 但是他 他嘴的感觉有 他吃过这个吃过那个 所以他用味觉 代替了视觉 我觉得像红烧肉那么好看 我觉得这个你看 这是他对生活 特别细腻的那种观察 有一次我去南京 专门拜访李律宇先生 那儿聊天 其实有人来敬酒了 喝的有点多了 就来敬酒了 来敬酒 崔老师敬你一杯酒 崔老师不喝酒 他喝不了酒 他只能喝茶 喝了一口茶 这个你不敬一下 这么大个吧 我指着他一看 那个 碧玉飞老师吗 不是碧玉飞 碧飞雨 你看我这喝多了 他那作品我都看过 什么呀 阿摩 我说你还是回那屋喝去吧 他坐下不是按摩是推拿 但是呢 他这个特殊的表达有意思 为什么 因为这个 毕飞宇 他就是这么一种 特殊的表达 他说他为什么要当作家 给我讲 他说他读了一首诗 这首诗叫 毕竟西湖 四月中 风光不语 四十铜 接天连夜 无穷碧 映日荷花 别样红 也叫 也有的读 别样红 毕飞宇说 我当时读这个诗的时候 他就说 毕竟这个西湖四月中 风光不语四十铜 这很正常 是吧 西湖嘛 它跟东湖不一样 跟南湖也不一样 跟北湖也不一样 它有它的特点 风光不与四十桶 接天连夜 无穷碧 它说接天连夜 这连夜啊都接上天了 有多绿呢 无穷碧 多绿啊 就是没有比这个更绿的 所以叫无穷碧 他说这挺牛的 因为我们会说 接天连夜特别绿 接天连夜真那么绿 深色的绿 映着天绿 你怎么都可以说 他说无穷碧 就没有比这个绿的 然后映日荷花 映日荷花是 太阳还在照着的荷花 然后多红呢 别样红 就是你没见过的红 你说这诗人厉害不厉害 他说当时他一看这个 他说我一定要当作家 就因为这两句书 他说我一定要当作家 你看他就是 最绿 你没见过的红 你看 这表达多牛 所以你看作家都是敏感的 你发现了吗 刚才我说了苏初阳先生 这个谈国歌 你看他们都是敏感的 我说你写作是一个什么状态 他说写作是这样 他说我写作呢 就是我坐在屋里 就进去 桌子上啥也没有 倒一杯水 然后把电脑打开 就等着 不知道写什么 就等着 过一会儿 这脑袋后面就说 比特抑开始 然后那个人就开始讲故事 他就负责把他打下来 这就是他的一篇一篇的作品 就这么出来的 又给我说的身上发麻 然后我觉得 我认为有这样的情境 是因为他有了充分的阅读 他有了这种别样的思考 他有了这种特殊的感受 好 所以它有这种灵性 为什么我们会觉得 那个诗人的诗写的那么好 编剧的剧本编的那么棒 一个演员演谁像谁 为什么 我觉得两个字离不开 就叫灵性 所以我觉得我们要谈创作 一定要让自己有灵性 或者说要把自己的灵性表达出来 这个灵性就是独特的 与众不同的 而不是超来的 不是仿照的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想办法 发现你的灵性 记得我有一段时间 我集中看了一批林国的书 都是小薄册子 特别薄 就是那种启蒙读物 就是比如他告诉你 怎么写文章啊 怎么演讲啊 什么什么这种 哎 民国的就是民国的 他跟现在的就是不一样 我觉得非常有意思 比如说 怎样写作文 民国时候这个书不叫这个名字 他叫怎样写话 他的名字叫怎样写话 你看了没有 他不是说话 是写话 也就是说 你写的这个文章要像你说话那样 所以他就要怎样写话 后来又改就改成了就叫作文 其实我觉得还是写话好 作文不对 因为作文呢 他就成文章了 是吧 然后大家就在讲文章的技巧 其实应该研究的是说话的技巧 你会说话了 你就会写文章了 他是这个意思 你说话 我让我把这个时间给你 让你随便表达一件事 你都说不清楚 然后你写书的时候 你就能写清楚了 谁谁相信了 鬼才相信了 对不对 所以我觉得他那个训练说话是对的 那么我们不知道古代人怎么说话 但是我相信古代人的这个文章和说话 是有巨大差异的 比如我们读这个唐诗 这个唐诗呢 大家知道是吟唱的 所以它实际上就是当时的歌词 所以你看它很通俗 这个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原声提不住 青州已过万重山 谁听不懂 有人能听不懂吗 我给你拿个唐朝的文言文来给你读一点 有几个人看得懂 对不对 所以他文章是文章 说话是说话 我们把那些唱词什么的 就是比喻为押韵的说话 所以后来 可能我们早期的人 把这个东西老分不清楚 所以才在历史上 兴起了叫白话文运动 白话文运动 实际上就是要把文章 写得像说话 白话嘛 对吧 这样呢就所有人都看懂了 省得 省得这个 这个 都像那个古文历 知乎者也 大家听不懂 到白话文的时候特别好懂 这个胡适先生写的 我从山中来 带着兰花草 你听不懂吗 我怎么说你都听得懂 对吧 配唱曲子还非常好听 就是这个意思 就是这个白话文运动 就是你看 所以他说叫写话 你们记住啊 写话 一定要有这个 要有这个练习 就是说 当你说的时候 你把它说成文章 但是大家觉得不是文绉绉的 而是有魅力 有场景 有情绪 有节奏 它可能就是一篇好文章 这是一个 第二 我看到了一个印象很深的书 也是民国的书 它是讲演讲术 怎么演讲 然后他就说 这个演讲 这个他有很多这个步骤要做 他说演讲的第一步是什么 他问你 然后我就一看答案 他写的是走上台 哎我觉得多好啊 你看这说的啊 你换第二个人也不会这么跟你讲吧 说演讲的第一个步骤是走上台 好 不上台你怎么讲啊 对不对 那么现在你看我现在前面有两个 观众在听我讲 那我想问你们 演讲的第二个步骤是什么 你们随便说 第一个步骤是走上台 第二个步骤 好了 错了 停下 因为你要不停下 你就走下去了 你知道吧 所以第二步骤是停下 然后你看他讲的非常好 第三个问题他就说 停在哪 这个挺有意思的 停在哪 停在正中间 他说不 停在桌子前面 因为演讲通常有个桌子 没有桌子就停中间 有桌子你要停桌子前面 为什么呢 因为你下面要做的是给大家鞠躬 你要在桌子后面 大家就看不到你鞠躬 或者说你鞠躬很没劲 如果你在个矮点都鞠不了 一鞠脑袋创桌子上了 对不对 所以你要站桌子前头 给大家鞠躬 然后你可以接着说 或者走到桌子后面 然后第二他说要偏抬 就是你不能在桌子正中间跟大家讲 在这个过程中你要走动 说要偏抬 说你要偏到左边 还是要偏到右边 他问你 你偏到左边还是偏到右边 后来我一看 他说的太对了 他说要看你是左利手 还是右利手 左利手是一个 比较文的说法 就是我们说的左撇子 左撇子就要偏到右抬 为什么呢 这样你左手才可以做动作 如果你要偏到左台 很可能手会打到那个木布 或者打到那个柱子 对吧 你要右利手呢 你就偏到左台 这样你做动作的时候 手就不会受伤 他考虑的这么细 这么周到 而在我看来 这些东西不是没用的 是非常有用的 我觉得它是一个心理建设的过程 如果有人上去 有人告诉你说 你看演讲 第一件事 你得把演讲稿准备好 第二件事 你得热场 你得三分钟 让那个场子热起来 大家愿意听你的 第三件事 你给他说了三件事 五件事 他上去都没做成 你说这个演讲还能成功吗 成功不了了 但是你看这本书里说的前五条 你都能做到 你先上台 然后你停住 你跟大家鞠躬 你看你全都能做到 对不对 你马上你就有胜利的信心了 看上去好像很多余 实际上他在做一个心理建设 让你完成一个心理建设 而刚才我说的 说你要有一个大量的阅读 这就是写作的心理建设 你什么都见过 麦田守望者 变形记 这个 常识 百年孤独 静静的顿河 哈梅特 这个白鹿园 红高粱 你什么都见过 你这个时候的心理建设 我觉得就会慢慢的完 当你成为一个写手 我们不叫作家 当你成为一个写手 你什么时候会觉得 你离你那个心目中的那个 所谓的作家比较近了呢 就是你笔下的人物 开始和你一起生活了 不陌生了 这个时候 我觉得你就是一个 比较称职 或者比较成功的写手 那我们再说高级的写手 也就是说常规说的叫著名作家 那他们就非常难了 他们是用生命在写 就是他们会和这个自己笔下的角色 同呼吸共命运 陈忠实先生给我写说 白鹿园里他最钟爱的那个人是小鹅 所以这个小鹅呀 早就该死了 他给他创造的那些环境 人物关系什么的 他早就该死了 然后他就是 一直 一直写不死的 直到有一天 这个小鹅被 应该是被他父亲吧 从后的给了一刀 陈忠实说 这说小鹅死了 他写到这的时候 他把笔扔 趴在桌子上 嚎啕的 两天都吃不下去一口饭 他觉得他跟小鹅一起死 就是这样 我们还知道的像写平凡世界的路遥 就是把自己写死了 我觉得这个历史上把自己写死的作家 不计其数 应该曹雪芹也算是吧 就是这样 就是当 当能写到和自己的这个角色 一起生死的时候 我那是到一个境界了 我们初学写作 知道这个境界就行 就是我们就是到这一步 我觉得可能还早着呢 有一天我们可能真的死了 但是我们想让我们的角色 跟我们一起死 但是那个角色不肯 通常是这样 角色不肯 我先讲这么多 然后大家看一看 然后你们通过 有效的渠道 给我反馈一下 反馈一下 比如还想 希望我讲什么 我可以再讲 其实我挺愿意 跟大家这样交流 这样还 就还算我还有一点尊严 有一点这个 在学堂里做老师 做教授的这种感觉 当然讲的对不对是另一回事 我劝你们对每一个 这个讲者的这个态度 都抱疑 他讲的不一定对 都抱有这个足够的这个怀疑态度 因为这个怀疑态度不是针对这一次演讲的 而是针对这个整个世间万物的 所谓的规律和节奏甚至次序的 好 你必须得有这种足够的怀疑态度 你才会建立这种心态 就是独立观察 独立表达这种心态 你要想做一个写者 非有这样的心态不可能 没别的路可走